程铮阁神色晃了晃,还没来得及说话。 林清屏就拜托了同事,开始抽血。 看着针头刺进林清屏的胳膊,血液被抽进血袋时,程铮阁忽然感觉,好像有什么东西再回不去了。 林清屏一边和他对视,一边和同事解释。 “我和程营长曾经确实是夫妻,但现在提交离婚了,所以程营长也不用担心我和我的同事们在医院乱说话。” 同事满脸惊讶,跟着点头。 程铮阁冷峻的脸青白交加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 “我是。”林清屏抿了抿发干的嘴唇,“我不想再和你有牵扯了,麻烦你出去。” 程铮阁被下了面子,想说的话终究没说出来,脸色难看的走了。 输完血后,一连三天,林清屏都没再看见程铮阁。 林清屏乐的清净,一边看书,一边数着日子准备去德国。 林清屏刚睡下,突然肚子有些不舒服。 她撑着拐杖起身去上厕所,经过台时,忽然听见呼叫铃。 台的可能有去忙了,林清屏看空无一人,就顺着呼叫铃声去了病房。 进门才发现,这个病房里的病人是苏曼婷。 一看见林清屏,苏曼婷就就咬牙切齿,撑起虚弱的身体来骂她:“林清屏!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,如果不是你不让我,我怎么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?” 林清屏不耐抿唇,捏紧拐杖:“你到底为什么按铃?” 苏曼婷叫骂声骤停,眼珠转了转又的笑了:“我要去上厕所啊,你现在扶我去上厕所!” 林清屏自己上厕所都不利索,她收回视线,转身就要走。 被无视的苏曼婷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站住!” 吼了一嗓子没用后,苏曼婷又抄起桌上的搪瓷杯,朝着林清屏砸了过去! “嘭!”的一声响。 苏曼婷不仅没砸中林清屏,反而因为重心不稳滚下了病房! 程铮阁恰好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。 见到他,苏曼婷挤了挤泪,又开始颠倒黑白,楚楚可怜地掉眼泪。 “铮阁,我只是喜欢你而已,如果林同志真的这么看不惯我,我可以退出成全你们,可为什么要几次三番害我?” 林清屏神色淡淡站在不远处,一点也没有解释的意思。 反正程铮阁只会偏帮苏曼婷。 谁知程铮阁却目光沉沉看着苏曼婷:“苏曼婷同志,从林清屏走进你的病房开始,我就一直在外面。” “我看见了,你是自己摔倒的。” 苏曼婷哭声骤停,泪挂在脸上只剩滑稽。 她张了张嘴,想要解释。 程铮阁却先一步开口,语气冷硬:“苏曼婷同志,你接二连三诬陷我的妻子,你该向她道歉。” 苏曼婷彻底石化。 林清屏皱了皱眉,不太认可程铮阁的那句“我的妻子”。 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,杵着拐杖走了。 刚上完厕所,出来又看见程铮阁等在过道里。 他眉眼低垂着,仿佛有万千愁绪萦绕心头:“清屏……我好像弄错了。” “梦里那个救我的人会滑冰,我虽然昏迷了,但我记得一个片段,她背着我滑了一段距离。” “清屏,你等等我好不好?” “等我改变苏曼婷会死的命运,还了她的恩情,我们就撤销离婚,好吗?” 程铮阁激动上前,握住林清屏的手。 林清屏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,又想起前世。 上辈子。 她救下程铮阁后,确实背着受伤的程铮阁滑了一段,但她太着急摔了一跤。 冰刀鞋坏了。 林清屏只能背着程铮阁往前走。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天有多冷,漫漫大雪看不见路,好像稍微不注意就会被大雪吞没。 她也到现在还记得,当时的自己有多爱程铮阁。 林清屏确实想过,等到程铮阁发现,这一切会变得多么可笑。 可真的等到这一天时,她反而没了任何波澜。 因为恨不是爱的反义词,漠视才是。 就像现在,林清屏漠视程铮阁的深情剖白,抽出被他握着的手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