靳席年避开其他人到了阳台。 火机点亮了黑暗里的一隅角落,烟头逐渐燃烧起来。 灰白的烟雾从靳席年嘴缝之间流出。 这是他不为人知的习惯,如果心情不好就会抽一根烟冷静一下。 靳席年靠着冰凉的栏杆,西装被一阵凉风吹起。 烟雾攀升而上,靳席年心里的烦闷却没有半点缓解。 甚至连带着头也开始隐隐发痛,靳席年拧紧了眉,起身将已经燃了大半的烟捻灭。 转而用手抚上愈发严重的头,轻轻按着太阳穴想要缓解这一阵不适。 苏慕晴推门进去,看到面色惨白的靳席年,几乎是瞬间调转脚步。 却被靳席年喝止:“苏慕晴,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一谈。” 苏慕晴脚步有一瞬间迟疑,依旧没有回身。 “砰!” 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后,门被靳席年粗暴地关上。 苏慕晴浑身一颤,额头上密密麻麻渗了一层冷汗,勉强撑着门框才站稳。 那三年留给她的伤害是永远不能忘记的,哪怕她现在已经重活一世,她还是下意识地害怕。 却还是强撑着精神回复他:“我们没有什么好聊的,就是你告诉记者的那样,我们从来都没有任何关系!” 靳席年察觉到她发颤的尾音,被她一句话刺激出的愤怒很快消散:“你在害怕什么?我又不会伤害你!” 苏慕晴只觉得可笑,冷哼一声,双手怀抱在胸前,以一种戒备的姿态看向靳席年:“你伤害我还少吗?” “拿我当你的保姆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时候,不是伤害吗?” “你一次次丢下我,去找已经分手了的前女友的时候不是对我的伤害吗?” 靳席年听着苏慕晴的接连发问,喉咙却像是被突然堵住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 诡异的沉默后,靳席年似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是毫无感情的一句:“对不起。” 苏慕晴盯着靳席年,猝不及防撞见他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的眼底,刚才出现的那一丝悸动也彻底消失不见。 “如果没有别的事,我先走了。” 靳席年却丝毫不让,带着几分质问开口:“那你和简景行是什么关系?你为什么和他订婚?” “你不是喜欢我吗?” 靳席年的声音逐渐弱下去,原本笃定的答案在苏慕晴一次次漠视中变得不再确定。 眼前的这个苏慕晴好像变了,一点也不像之前的她。 苏慕晴抬眸反问道:“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?” “靳席年,我们不清不楚了这么多年,我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了。” 说完这句话,苏慕晴挪了方向,不顾靳席年的阻碍,毫不留情地离开。 听到回答的一瞬间,靳席年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什么话也说不出来。 只能僵在原地,任由身后的脚步声逐渐走远。 苏慕晴拐了个弯,后背完全贴在墙壁上,缓缓下滑,将自己整张脸遮住,小口小口平复着呼吸。 她几乎快要窒息了,如果可以,她永远也不想见到靳席年。 苏慕晴将脸埋进膝盖,宴会厅传来一阵音乐声和脑子里尖锐叫嚣的钢琴声音交织。 她膝盖不由自主地发软,重重砸在地上,生疼! 她好像永远都逃不出那三年了。 泪水无知觉地滑落,她想自救,可是那些事像魔障,纠缠着她,掠夺着她肺中稀薄的空气。 谁来救救她呢?